五月中,新冠疫情開始在台灣爆發,為了配合防疫政策,人人都進入了某種「隔離」狀態。一時間,許多熟悉的日常,從與朋友家人吃個飯,到去傳統市場買菜,都成了被警告的危險活動,我們似乎都被迫暫停下來。
然而,這是對許多現代人最陌生且焦慮的挑戰。
是否你我都陷入了一種不安?不知道外面疫情是否可控,危險的、致命的新聞在電視上不停地撥放,心情也跟著七上八下,亂成一團,甚至開始對未來感到恐慌與茫然。
上天好像跟我們開了一個玩笑,在全球逐漸好轉的時候,我們開始要面對去年其他疫區人們曾經歷過的心理狀態。許多心理衛生單位都分享了許多如何在這樣的環境中,幫助自己降低不安的方法,例如與好友線上互相支持,練習呼吸靜心,每天固定的運動習慣等,都可以幫助我們安定下來。而我在這30天中是透過繪畫塗鴉,陪伴自己的孤單,幫助自己看見潛藏在「意識」底下的騷動,渡過這段難耐的時光。
談到繪畫,許多人的第一反應是我不會畫畫,這些或許都是負向經驗所留下的遺毒。回憶三歲的自己,第一次拿起畫筆,在紙上留下痕跡的快感,或是自在地用樹枝在地上塗鴉,我們就可以再次連結那個沒有好壞,在藝術中自由表達的自己。心理學家榮格在其自傳中曾說:「一旦把感情變成意象,也就是發現隱藏在這些情感當中的意象後,我便會心平氣和下來。要是這些意象潛藏在情感中不被發現,我很有可能被它們撕得粉碎。」
在一系列的習作中,我發現自己如同不停旋轉的指針,因為外在的混亂而迷失方向,需要耐心等待不然可能會傷害到他人或自己;我也看見內在像是有一頭失控的野獸,憤怒又哀傷,充滿了矛盾與對立,等待被照顧;最後,我也認識到有一隻可愛的蝸牛,牠可以一步一步,相信自己直覺,跟著自己的節奏,慢慢走向自己心中的方向。在創作的經驗中,讓我得以重新與不同面向的自己相遇,理解並觀照自己的不同需要。
這也讓我想到《聖經》中約伯的故事:
撒旦和上帝打賭,在你讓約伯經歷莫名的苦難後,約伯一定會被棄你。於是上帝開始對約伯進行一連串的試煉,讓他被迫失去一切,進入孤單失落的靈魂暗夜,而他也不斷地在自我對話、探索與掙扎中,重新回復與神的關係,找到生命的意義。
這樣孤絕的經驗對許多人而言是突然,且可怕的。然而,孤絕也有其正向性。它讓我們有機會去感受我們如此依賴外在的事物,對自己的內在世界又是多陌生。停滯給了我們往內探索的機會,再次更深地與自己連結,探索自己真正要的是甚麼。就像約伯在苦難中,得以重新認識神,再次發現生命的意義一樣。
或許,上天對我們開了一個大玩笑,但也給了我們一個成長蛻變,再次與自己相遇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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