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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翼之鳥(十四) | 周大為藝術治療師

 


第十四話

諮商師說:「你是不是把我投射成父親。」


我有一點不知可否,或許吧,心想如果你不是德高望重,聲名遠播我怎麼會找你呢? 但是我心中想說的是,可能更像是母親吧,一個包容,且無力改變的母親。

我依然習慣性地認同他人說出來的,回應:「應該是吧。」這是最不會出錯的做法。

說出來的,與被隱藏的;看見的,與未知的;意識到的,與沒有意識到的。那些不可見、不可知的本就是我們的無意識。

人本來就是,分裂,且一體的-物質與精神的結合。

當我這樣思索時,有些本來不知道的,便在辯證的過程中被發現,不管說,或是沒說。或許這也是他者-治療師存在之必要,如同照鏡子,說與不說已經不是絕對那麼重要。

在這個過程中,或許可以讓一個人明白諮商師不是我們的父母,進而跳脫對於父母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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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雖看在不遠處,實際上走過去卻比想像的還久。

走著走著,突然之間,一直走在我們前方的泥偶開始變形,從像是機器人的樣子,變得越來越細致,像是一個真的人,質地也從冰冷的陶土變成有溫度的皮膚,也變得更大一些,像是一個四、五歲的孩子,單就外型來看像是繪本裡的「小王子」吧。似乎成熟了一點,但也難以親近,有種玫瑰的刺,藏在天真善感的外表下。

薩耶夫覺得有點討厭,卻也不得不接受他的長大的事實,畢竟孩子從他而生,他就是如何也不討好的父母。

生命都是會成長的,長大成熟,經歷愛的啟蒙,與這個世界開啟一連串的連結,或是糾纏,然後死亡的恩典會降臨,讓我們有回歸世界靈魂的機會。而藝術創作也是一樣,從能量豐沛充滿意義,到逐漸凋亡,需要珍惜,也要學習放手。

瑟魯問我要不要給他取的名字,我覺得好像是時候了,但一時也沒想到到甚麼名字適合。

「叫魚仔如何?」我突然靈光一現。

魚仔,是最小的存在,魚苗在小的時候可能,完全分不出來每隻魚之間的差異,蛋慢慢隨著時間的差異,每條魚會長成自己的樣子,或大或小,或長或短,就像人一樣。

我們試著對土偶叫喚魚仔。他似乎這個過於普通的名字不太滿意,覺得自己好像適合更高貴的名字。剛出生的每個孩子,像是沒有分別,卻已然帶著自己先天的個性,有著獨特的靈魂,如同橡實極小,卻能長得參天。

這倒讓我傷透腦筋了,如何找到合適的名字,像是翹翹板,過與不及似乎都不好。「本質」似乎是命名另外一個重要的意義,治療師甚至視名字如同生命一般重要,掌握了自身生命的本質,自然可以發展出最極致的力量。

如同古老的詩歌所言:

如果是盾 就好好守護

如果是鹽 就帶來鹹味

如果是風 請喚來自由

如果是光 就穿越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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