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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讀早安,我心中的___怪物 | 身體正常卻不性福的彼得

 


 文字整理/張芷

 

彼得是泌尿科醫師轉介給心理師的中年男士。生理檢查正常,也想要與女性發生關係,但是伴侶在場的時候無法勃起。使用藥物注射(威而鋼的前一代藥物)也沒有作用,醫師考慮從心理層面著手。他在五歲以前,除了父母下班帶他回去睡覺,其他時間都一個人待在閣樓裡面。父母做為華裔第一代移民,在加拿大辛苦的打拼。

 

「在彼得得到那台鋼琴以後,他的生活在情緒上有了改善。她有個摯愛的朋友,而且他變得遠沒有以前那麼依賴一個永遠憤怒並且視他為負擔的母親。」

過渡性客體:嬰兒在剛出生會認為自己和母親是一體的,隨著嬰兒長大會慢慢發現到自己與母親是分離的,並感受到分離焦慮。因此會發展出過渡性客體,就像是替代母親一樣,讓孩子能夠依附並感受到安全感,這個物品不一定是父母所給予的,也有可能是孩子自行發現。例如:毯子、玩具、衣服等。而彼得的過渡性客體就是客人遺留下的小鋼琴,小鋼琴就像是彼得的朋友,彼得和它對話、觸碰琴鍵讓它悲傷或快樂,將情緒依附在它身上,因為只有小彼得容許他表達。

 

「彼得聽到中文的時候會感到輕微焦慮。他說:『在聽到一個女人講中文的時候,我會起雞皮疙瘩,甚至到今天都還會。如果他大喊,我會嚇個半死。』」

選擇性緘默症:是一種受情境影響的溝通焦慮障礙,患者在某種場合或某些社會情境中持續不說話超過一個月,但在其他場合又可以說話,以致嚴重影響其學習、生活,或工作的成就,或是有明顯的社會溝通障礙。彼得的爸爸在失去全家人的金錢後,就變成選擇性緘默症患者,導致彼得一天也沒說過幾句話,也鮮少和人接觸。因此彼得在剛進入幼稚園時,沒有能力進行口語溝通,甚至肢體接觸及眼神接觸對他來說都是太過頭的親密,讓他想逃跑。

 

「我自己沒有感覺到哀傷—就只是空虛。有點像是我不再自己的身體裡。」

人格解體Depersonalization:是個人認知功能異常的狀態,通常會在感受到壓力、焦慮或是重現過去創傷時發生,會持續一段時間並反覆發作,並有失真感和失自我感,就像靈魂從自己的身體抽離出來,像是個旁觀者一樣注視著自己,但大腦感覺不到身體的知覺或情緒。彼得在治療中提到,在某些有壓力的時刻,他悄悄離開了自己,像是他不再屬於自己的身體,他變成待在角落的那位孤獨男孩,注視著成人版的自己,即為解離的狀態。

 

 

「小彼得是布母親,會唱歌給我聽,並用音樂安撫我、擁抱我。」

 Harry Harlow的恆河猴實驗中,將剛出生的幼猴與母親分開並關在有布母親和鐵母親的籠中,布母親身上是用柔軟的絨布和圓筒製成,鐵母親則是用鐵絲製成,且身上放了奶瓶。結果發現幼猴都依偎在布母親身邊,只有飢餓時會跑去鐵母親身上喝奶,再跑回布母親身上。實驗證明了透過溫柔的觸摸能夠產生親密關係,遠比生理需求更重要。對彼得來說,小彼得就像是布母親,能夠提供他情感上的支持和心靈上的寄託,比起真正的母親來說,小彼得更讓他感到溫暖。

 

「幾乎所有具備虐待性質的親職教養,基礎都是以世代相傳的共同模式。那些虐待成性的人,自己也可能受虐過。」

未被處理的創傷會用各種形式在家族間一代又一代的傳遞下去,倘若在年幼時,孩子在有家暴、酒癮議題的環境下生活,他們很可能在耳濡目染下學習同樣的模式,且那些過去經驗沒有被好好處理,就會成為創傷烙印在他們心中,並影響到他們成年後的生活,在未來成為父母後也用同樣的方式教育孩子,因為他們不清楚所謂「正常」的家庭是甚麼樣子。就像彼得過去最常說的話:

 「媽媽是為我好。」來取代那一切不合理的教育方式,因為他不清楚實際上的媽媽應該是甚麼樣子。

 

       彼得一貫將母親那些不合理的行為視為「為我好」的代名詞,這也是現今社會很常見的現象。這種情緒勒索不管在哪種關係中都有可能會發生,因此人際界線就顯得格外重要。勒索者會不斷使用威脅、貶低、自憐等方式,期待能夠改變他人,並讓被勒索者產生罪惡感。就像彼得的母親過去對他說話毫無尊重,一開始彼得會覺得是自己做的不好,也因此長大後的彼得沒自信、無法與女性發生親密關係。在治療工作中期,治療師要彼得在母親說出貶低的話就當場不發一語地離開,最後彼得也成功讓母親的行為改善了。

 

       情緒勒索經常不斷上演,如果你願意從中做出改變,堅守自己的界限,那就能打破這樣的關係,終止循環。

一段良好的關係是心甘情願為對方付出,如果為了滿足他人的需求而感受到壓力、委屈等負面情緒,那就是不健康的情緒勒索。我們始終認為自己要非常完美,符合他人的期待,卻在過程中數度耗盡了自己,別忘了人生應該為自己而活,不再透過滿足他人來過日子。

 

參考書籍:

l  早安,我心中的怪物:一個心理師與五顆破碎心靈的相互啟蒙,看他們從情感失能到學會感受、走出童年創傷的重生之路 臉譜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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