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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翼之鳥 (八)

八、
投影幕上顯示著「第一屆 榮格取向心理治療專業訓練」幾個大字,領到的A4紙袋裡也整齊地裝著講義、筆和筆記本,看著周圍陌生的人,我刻意地選了靠近門口的位子。我還是有點困惑自己怎麼會來到這裡,幾個月前聽朋友提起,一股腦兒地就繳了近四萬的報名費,對錢很少這麼乾脆的我,有些驚訝,自己明明也還這麼樽節地過著生活。自我解釋或許這就是內在的呼召吧,心裡也覺得應該來,有些東西不是用頭腦想得出答案的。

從以色列來的老師,一男一女,有著明顯和我們台灣人不一樣的氣質,加上因為要翻譯的關係,一句一句的話語,變得更慢,一些模糊深奧的心理概念,好像也逐漸長出輪廓。一邊思緒清晰,一邊卻懸盪著。我和A君冷戰了,前晚一言不合,用一種強顏歡笑禮貌的方式,快速地切開彼此的距離,雙方都還是例行性的透過手機問候,以為這樣可以把傷害降到最低。比起真的爭吵,這樣的方式像是在悶煮甚麼。內在的一些甚麼,混著這些聽到的個人潛意識、集體潛意識、原型、童話、夢的素材,變成一大鍋,我也不知道會變出甚麼,我只知道還不能吃,要在煮一段時間,現在吃了一定會拉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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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甚麼事都有辦法被理解的吧,在意識面紗的背後,似乎有著更廣大的交流。」沿著河岸走著,我一邊詢問著瑟魯。
「的確,因為我們的精神很有限,也不夠純粹,硬要理解也只是像一台東拼西湊的拼裝車,只是一種自以為是罷了。說不定把一切當作一首歌,好好地欣賞她的變化,她的美,還比較有意義的多。」瑟魯若有所思地說著。
變成女性的瑟魯變得柔美了許多,連表達的方式都似乎變了一個人,相處中許多的空白都令我感到碰然心動。
「或許這就是師傅說的「藝」,她存在於感知與精神之間,幽微細致,一用力就消散了,需要凝靜專注地對待,讓她與心產生共鳴,就能自然地創化推動事物。」
「原來他是這麼說的…」瑟魯的心似乎又飄到更久遠的地方。
我總覺得她跟師父好像是認識的,只是莫名地我也不想多問,像是不願意知道某種真相,不想戳破了現在美好夢幻的泡影,只想就一直這麼走下去。
一句話飄進腦海哩,「這一切本來就是一場夢,只是看你想不想清醒吧。」
我快速地搖搖頭,想確認自己是不是醒著,或著在夢境,說不定只是徒勞無功我甚麼連兩者都還分不清楚。
(待續)